哪个时刻你感受到这世界的冷漠寒凉

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我想对于很多人来说有很多不同的答案,若是要比惨,这世上总有比你更难过的人,总有比你更悲惨的人生,但这不代表你就该闭上嘴不把自己的事当事看。

我们都过着真实生动的一生,没有什么事真的不值得提起,那是你生活和存在的证明。

 

 

对于我来说,未成年的时候所感受到的冷漠和来自人的恶意就不提了,那塑造了一个表面乖乖女实则内在非常糟糕的我,以至于有段时间都还在吃药进行治疗。

以前的事情说起怕是就要没完没了,就谈谈我十八岁之后感受到的一件吧。

成年之后,内心其实已经非常僵硬了,但即使这样依然能感受到冷漠。

可以说,我是一个很感性的人。

 

时间是在某一年的清明节假期。

具体在哪座城市我就不说了,因为这是很容易被打成地域黑的事情,我并没有任何黑某个地方的人的意思,我相信大部分人都是善良的,只是我遇到了那些令我印象深刻的极少数。

 

我是和室友借着假期去玩,请教了一位在那边上学的同学有哪些值得游玩的地方,事情发生在两个时间点。

说起来我非常感慨,因为那不是我第一次去那个城市游玩,小时候和家里长辈去过一次,只觉得那里的人热情又开朗,是民风很棒的地方。

但时隔多年,遇到这样的事,果然还是我见的世面太少了吧?

第一件事是在城墙上,那位导游同学讲可以租自行车自己玩,但都是山地自行车,当时没有骑稳,甚至还没起步就连人带车一起跌了下去,当时穿了丝袜,薄薄的一层起不到缓冲作用,右边膝盖磕在凹凸不平的石块儿上,鲜血淋漓,疼得像是腿断了一样,我的第一反应是想要赶紧站起来,因为我撞倒了停在旁边的四五辆自行车,甚至还把血蹭在了地上,但那几秒钟双腿麻痹完全用不上力气。

我听到的第一句话来自管自行车的两位大叔,“快起来快起来自行车都倒了!”

其实这句话没毛病,因为我也为自己撞倒了自行车感到愧疚,但我双腿暂时没有承力作用,开口说能不能扶我一把。

那时候大概是自己显得太矫情了,声音可能也不够大,他们除了说快起来和抱怨自行车倒了要扶,而且说的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暴躁之外,并没有人上前哪怕一步,甚至包括我的同学和室友,他们还跨在自行车上。

但是室友有开口问了我伤势怎么样,那时确实觉得心里一暖。

我眼眶发红,但又觉得是自己太矫情,因为周围除了我们几个再没别人,清冷得很,哭给谁看?

最后低着头几乎是喊着来了一句,“对不起把你们的自行车撞倒了,我会扶起来的,但能不能先扶我一把,我自己真的起不来。”

于是那位同学一边笑我上前伸出一只手将我扶了起来。

他说这么一摔就起不来了呀。

是啊,很抱歉耽误了我们的游玩日程。

右腿依然是麻痹的不能自主弯曲,但左腿恢复了知觉,第一反应是一瘸一拐的拖着腿去扶我撞倒的自行车。

但是我颤颤巍巍的扶了一辆之后大约是大叔实在看不下去了,说你去处理一下伤口。

虽然大叔语气还是凶了吧唧的,但突然就不是那么想哭了。

连眼里憋着的东西都噎回去了。

我觉得我真好哄。

 

我说我的伤好得快,这点小伤没什么。

那么真实的情况呢?

小时候起右腿膝盖多次受伤,称得上是非常脆弱的关节。当时抬起头说只是擦破了皮看上去很恐怖,我不是疤痕体质,但那大片疤痕留存至今,在膝上还是触目惊心。

我记得丝袜糊在伤口上,在卫生间咬住牙把那块布撕下来的时候很疼,但不及心中冰冷。

 

 

第二次也是因为腿上的伤口,是第二天的晚上,拖着腿和室友去看喷泉表演。

当时只觉得比第一次更加寒凉,更加让我感到浑身发抖。

仿佛我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是错误,我挡了他们的路,我不是个人,只是障碍物一样的存在。

当时穿了长裙,一瘸一拐的穿过地上铺着石板的灌木丛,脚尖被什么东西绊住一下子跪在了路边石上,膝盖磕在上面发出晃的一声响,右腿膝盖再次光荣负伤。

室友走在前面,现场人多喧闹,注意到的时候想回头来扶我,被人群挡住了过不来。

我很感谢她。

如今我想起来很庆幸膝盖竟然没骨折。

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来自一位老大爷,他站在旁边一直没动大约是乘凉,“起来起来别挡路!”

灌木丛不宽,石板一共只有三块,只能两人并行,我挡住一边,便只能一人通行。

我挡到路了,我想。

“对不起我马上起来!”

发出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双手又麻又疼,把血弄在灌木上面了,谁想到我当时竟然在想那种东西。

然后得到的下一句话是,“你把灌木都压断了!快起来快起来!”

是了,我的手因惯性呛在木枝子上,身体压偏了那矮矮的灌木丛。

“别娇里娇气的!快起来!”

这是在几秒钟之内不知来自哪里的一句话,好像是那位老大爷,也好像是另一位。

期间我还被不知哪里来的蒲扇呼了后脑勺。

艰难的用左腿支撑起自己,转头向声音的方向道了一声对不起,收到了一声冷哼和一句快点走,背后又被推了一下,拖着腿和室友找个地方坐下来,然后突然觉得很好笑。

怎么这对白有点像恶婆婆和儿媳妇?

 

在十八岁之后的时间和这件事后来的时间里我从来没有哪一次像那两次一样觉得整颗心拔凉拔凉的。我不是没有在别的类似的时间地点受过伤,但确实是第一次被嫌弃成这个样子。

他们的话里我仿佛什么也不是。

实际上我也确实什么也不是,工具人不配拥有感情。

 

就事论事,我感谢每一位那时付出帮助或者言语安慰的人,我理解他们每一个人的行为,不管是什么样的行为,我只是觉得心中寒凉。

 

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求助的其他人,你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你自己。

我以前对这句话半信半疑,因为这很绝对。

但有的时候绝对并不是坏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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